Skip to main content


精英訪談

對話著名導演羅伯·柯恩:《玩命關頭》電影製作背後的故事

January 11, 2018
電影《速度與激情》的創作人羅伯·柯恩分享電影製作經驗
電影《速度與激情》的創作人分享電影製作中讓他最著迷的地方。圖片來源:Gettyimages.com/mcdomx

電影《玩命關頭》的創作人分享電影製作中讓他最著迷的地方。

著名電影編劇、製片人及導演羅伯·柯恩(Rob Cohen)曾參與了多部賣座的影視作品,包括《李小龍傳》(Dragon: The Bruce Lee Story)、《限制級戰警》(xXx)、《神鬼傳奇3》(The Mummy: Tomb of the Dragon Emperor),以及奧斯卡獲獎作品《刺激》(The Sting)。他也是由保羅·沃克(Paul Walker)和馮·迪索(Vin Diesel)主演的首部《玩命關頭》電影的創作人兼導演。柯恩以最高榮譽獲得了哈佛大學(Harvard University)的人類學和視覺研究學位。

是什麼契機使你投入動作片的製作?

我一直想成為像法國新浪潮電影大師法蘭索瓦·楚浮(Francois Truffaut) 一樣有個性的電影人。直到1985年,我參與導演了電影《邁阿密風雲》(Miami Vice)。這部作品讓我「找到了自己」。當演員、道具等都準備就緒時,我便知道電影應有的樣子是什麼。《邁阿密風雲》這部電影使我明白,電影製作中最複雜的地方在於動作及視覺效果,這也是我之後決定鑽研下去的領域。

我喜歡離開舒適區,挑戰不同的故事敘述方式和電影製作技巧。在閱讀劇本、故事和雜誌上的文章時,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思考呈現故事的方式。一旦我有了想法,腦中便開始分析實現這一想法所需進行的工作,例如需要多少視覺效果、需做多少特效、需要多少微縮模型。在頂尖的電影世界中工作,你總會遇到不熟悉的技術。你開始質疑和追求在螢幕上呈現的東西。起初,你可能不知道將如何去呈現自己的想法。

故事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。我深愛電影《駭客任務》(The Matrix)的原因之一是它打破了你能想像到的一切常規,在電影界砸下了一顆「重磅炸彈」。這部電影帶領觀眾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。華卓斯基姐妹(the Wachowskis)是《駭客任務》系列作品的導演、製作人兼編劇,她們在觀看了《李小龍傳》(Dragon: The Bruce Lee Story)之後打電話給我,並表達了對這部電影的喜愛。我們在電話中就武術、拍攝技巧和技術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的討論。當《駭客任務》電影最終上映時,我被完全感動了。我連續看了五遍。電影中多樣的風格和質感讓我不得不稱她們為「天才」。這就是我指的挑戰。

《玩命關頭》的創意從何而來??

Kevin Misher是環球影業(Universal Pictures)的一位年輕經理,他向我推薦了一篇《Vibe》雜誌上的文章。那是一個關於紐約皇后區(Queens, NY)街頭賽車的故事。閱讀後便讓我靈感激發。人類學背景使我對類似部落、秘密世界等神秘的事物格外好奇、敏感,因為這些都可以成為有趣的電影素材。

於是,我找到曾任汽車版塊記者的R.J. de Vera帶我去見識一下真正的街頭賽車。那晚的活動現場聚集了許多群眾,警察也在場,後來這也成為保羅·沃克在《玩命關頭》中的首個賽車場景。在我看到那個場景的一瞬間就決定要重現它。我聘請了大衛·艾亞(David Ayer)撰寫劇本。他完成的首個版本是一個富有詩意的、典型的、堅韌的、又帶點黑暗的故事。經過一兩次的改寫後,慢慢呈現出了電影的雛形,它融合了大衛·艾亞的街頭詩歌和我對動作電影、汽車以及汽修廠的熱愛,後者是伴隨著我成長的元素。為了購置我的第一台車,我曾在Al Tressello的修車場工作了很多年。馮·迪索在劇中所飾演的角色名字「唐老大」(Dominic Toretto)正是為了紀念這一經歷而创造的。我不希望讓這個名字帶有明顯的意大利風格,因此我創造了「Toretto」,一個可以是西班牙、義大利或其它種族的姓氏。

我愛上了洛杉磯的汽車文化和那些街頭車手們。但我不明白為何沒人關注他們。創作《玩命關頭》那年,我總是得到諸如此類的質疑:你知道傑瑞·貝肯利蒙(Jerry Bruckheimer)正在拍攝《驚天動地60秒》(Gone in 60 Seconds)吧?席維斯·史特龍(Sylvester Stallone)也正在拍《生死極速》(Driven)。你這部小製作汽車電影將怎樣與這些作品相抗衡呢?我只能回答說:「我不知道,但我相信我的作品是與眾不同的。」那一整年,我只發表了這句評論。最終,《玩命關頭》上映後,市場反響遙遙領先於另外兩部電影。

你認為是什麼使《玩命關頭》系列電影在中國獲得如此成功?

原因有很多。首先,中國觀眾對汽車抱有一種新生的迷戀。千禧一代之前的那代人的最大目標就是買車。因此,一部圍繞汽車及其設計、速度和聲音等可能性的電影正迎合了中國觀眾的期待。

其次,以前中國實施獨生子女政策,因此,那一代人必須透過組建家庭來獲得更多的家人。受政策影響的年輕人們沒有直系的兄弟姐妹,於是,他們把親密的朋友視為手足。而《玩命關頭》的主題同樣是跨越血緣關係,透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來成立家庭。我認為這讓觀眾與電影產生了共鳴。

無論種族,我們都了解那種渴望擁有家人在身邊感覺。即使我們已有兄弟姐妹,也一樣能夠體會到與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組建家庭或成為摯友的喜悅。

你曾製作了幾部預算相對緊張的電影,例如耗資480萬美元、由珍妮佛·洛佩茲(Jennifer Lopez)主演的《隔壁的男孩》(The Boy Next Door),以及耗資2,600萬美元的《玩命颶風》(The Hurricane Heist)。這其中有哪些挑戰呢?

在《玩命颶風》的拍攝過程中,我需要創造一場颶風、洪水和一個能將人們從商場中全部吸出來的旋風。在創作劇本時,我試圖將這些場景應用於許多不同的橋段。然後你會問,「在2,600萬美元的預算下,我該如何做出洪水?」於是,我便與團隊一起討論相關技術。傳統的做法是使用貯水箱,但要做出洪水,我們需要比往常都大的貯水箱。於是,我們將數個貨船的集裝箱焊接在一起,裝入44,000加侖的水,傾倒在特技團隊身上。照我的陳述聽起來,團隊成員只是被水沖走了,但在觀看電影時,你會驚歎道「天呀!那是真的洪水」。

製作一部預算為480萬美元的電影,與製作一部預算為2,000萬美元的電影完全不同。電影製作中,每一個創意的選取都和預算相關,而每一筆預算的制定也都與創意有關。人們普遍認為兩者是獨立的,其實不然。例如,若你想要打造一個有200名臨時演員的高中畢業舞會,你需要面臨的情況有以下幾種可能:1)一天的拍攝預算沒了2)現有的拍攝設施是否能夠達成拍攝任務,還有第三、第四、第五種情況……製作低成本電影往往是在這種進退兩難中試著理解電影的價值。

在製作超低預算的電影時,首當其衝是要決定電影的核心價值。由於預算有限,用於核心價值部分的資金都不足,肯定不能有任何毫無意義的內容。這是一個有趣的過程。我之所以接拍那些電影是因為我想挑戰自己。要在預算極其有限的情況下呈現電影的完整性,你就需要盡力瞭解什麼是這部作品必須擁有的,特別是在預算較低的情況下,還要邀請明星合作。但是珍妮佛·洛佩茲真的很棒,她不喜歡造型師挑選的服裝,於是她帶來了自己衣櫃中最好的衣服。

近期有哪些比較期待的作品?

我非常期待《War Hearts》。故事講的是,詹姆斯·杜立德(Jimmy Doolittle)中校在二戰中空襲日本後在中國緊急降落。中國人民不惜鋌而走險保護了大多數飛行員的安全,卻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。為了報復中國為美軍提供協助,日本在中國浙江省和江西省屠殺了35萬人。這是個從未被揭露且富有人文情懷的故事。由於它是關於中美兩國的年輕英雄們聯手抗敵的事跡,因此也可以成為一部不錯的中美合拍片。我喜歡這個故事,並已完成了劇本創作,目前正在挑選演員。

翻譯:Sonia Yang

點擊閱讀更多精彩內容